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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生動物的死不是必然 受傷生靈的引路人

記者 李安、陳琪涵/採訪報導

野生動物除了必須尋覓獵食之外,還要避免遭其他物種獵捕,人類的活動也為他們帶來很多問題,因過度開發,棲地被道路切割破壞,導致時常有野生動物發被交通工具撞擊等意外發生,人為陷阱也是其中因素,再加上日漸嚴重的全球暖化,野生動物的生存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。 

野生動物目前由政府委託設置的收容中心進行救治。收容中心在台灣目前一共有六處,位於北中南地區。生態資源豐富的花東地區,之前一直都沒有專門收治野生動物的急救站。一旦有野生動物受傷,就必須長途跋涉到屏東或是西部才能接受治療,往往錯失許多救援的黃金時間。

受傷的山羌經民眾搶救後送往醫院進行救治。 攝影/李安

一樁山羌受傷卻因為不堪長途運行而回天乏術的事件,埋下了契機。讓一群獸醫師決定一起在東部蓋一家野生動物急救醫院。他們透過向民眾募資,堅強地守在資源最為缺乏的第一線。他們憑著一股熱血便投入其中,然而在沒有政府補助的情況下,資金成了一大難題。所幸募集資金的結果還算順利,才讓東台灣的野生保育能有一股新力注入。

經搶救仍難逃死亡的山羌。攝影/李安

野生動物醫生,相比於其他獸醫,面臨著更多的自然與人為因素,疾病的種類更為多樣,收治的野生動物種類繁多。因此,野生動物醫生不同於傳統獸醫通常在診所進行看診,時常需要在野外工作,並且必須對台灣自然原生物種有詳細的了解,野灣野生動物保育協會公益勸募專員王時瑋表示:「我們從手掌大小的小雨燕到體型龐大的台灣黑熊都有收治過。」 

野灣野生動物醫院所收治的各種野生動物。攝影/李安

除了動物救援及醫療外,能夠讓野生動物順利回到原棲息地生存也是一門學問,野灣野生動物醫院主任江宜倫表示,必須透過各種方式讓野生動物達到能夠健康野放的狀態,每種動物都會客製化野放訓練,包括模擬動物原生環境,餵養時盡量避免與人類接觸,才不會造成後續野放後人獸衝突發生,並依照每個物種的生態習性來挑選野放時間跟地點。 

被救治的物種進行例行性餵食。照片提供/野灣野生動物保育協會
保育員穿上迷彩服進行餵食訓練。照片提供/野灣野生動物保育協會

同為島嶼上的一員,不少野生動物卻因人類開發活動而面臨存亡考驗。路殺、窗殺、犬殺、不當飼養、獸鋏等難以計數的受傷、死亡案件在日常中反覆上演。王時瑋表示,除了對於於野生動物棲地的破壞,人類與野生動物的互動是不當的,例如風景區很常見的獼猴搶食,也是因為被人類不當餵食所養成的習性,使之將人類與野生動物連繫在一起。 

不當的餵食產生很大的問題,更甚者私養野生動物的情況發生。王時瑋回憶到,成年的領角鴞,本該在大自然盡情地遨遊,卻被鎖在狹小的金屬籠中,任人肆意觀賞。如同是在抗議一般,羽毛因用力摩擦鐵籠而盡數脫落,這隻嚮往自然的領角鴞在救治了半年才得以回歸原棲息地。

水性良好的食蟹獴往往是當地河流生態的環境指標,靈巧的前肢可抓取蝸牛、寄居蟹等,敲碎外殼並享用美食。然而,食蟹獴因常常因偷闖雞舍,而成為人獸衝突的主角,也因遭受人為道路的切割破壞,而成為車輪下的亡魂。 

王時瑋表示,野生動物醫院就算開一堆也沒用,動物依然會持續受傷,我們必須從源頭做起,讓大家了解如何跟野生動物共存,減少衝突,並且不過度偏向人本導向或保育導向。

野灣野生動物保育協會設置教育迴廊提供民眾參觀。攝影/李安
大冠鷲的野放畫面。 照片提供/野灣野生動物保育協會
大冠鷲的野放畫面。照片提供/野灣野生動物保育協會

醫院往往是人類生命的最後防線,動物也是如此,保育分為救傷、研究與教育,三者缺一不可,除了救傷行為,後續的研究與教育也必不可少。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副研究員林德恩表示,當發現遭路殺的保育類野生動物時,除了拿手機記錄外,能力許可的情況下也可以將動物送往研究機構,了解動物的病徵後更能防範未然,讓更多生命得以延續。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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