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 羅翊萱/採訪報導
十五歲的人們,為了課業、人際關係煩惱著;十五歲的她,為了自己該如何活著而痛苦。一開始站在媽媽設的起跑點,就讀工科高職,卻憂鬱到每天都像世界末日。於是鼓起勇氣重考,最後到澎湖念高中,尋找失去的自我。這是甜點工作室創辦人吳育瑄的故事,二十歲的她透過做甜點,成功與自己和解,找到自己的舞台,也找到人生的摯愛。
高中陷入低潮 鼓起勇氣與自己和解
獨具魅力的單眼皮、充滿活力的笑聲,吳育瑄受訪時給人元氣滿滿的感覺。但笑容的背後,卻有段讓她覺得「每天都過得像世界末日」的成長歲月。
剛升上高中的那一年,聽從媽媽的話,念了離家近的高職,而不是自己喜歡的文科高中。「我過得很不快樂。」吳育瑄說。於是她重考,考上文興高中,後來覺得想離開家出去闖闖,又轉學到澎湖。
「解鈴還須繫鈴人,但是繫鈴的是妳自己,妳什麼時候要跟自己和解,妳的病就什麼時候會好。」當時的她深受憂鬱症所苦,澎湖念高中的老師拉了她一把,讓她慢慢學會如何跟自己和平共處。
「發生問題,就找方法解決它。」是吳家家訓之一,在她高中迷惘、痛苦時,就是爸爸給的這句話,讓她不向挫折示弱、低頭。「她真的很勇敢。」父親肯定吳育瑄與憂鬱症對抗的過程,說她從來就不放棄,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,全都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。
「姊姊一直默默支持我。」十七歲時,姊姊送她一罐香水當生日禮物。「那是讓我覺得安心的味道。」育瑄表示,當她遇到挫折時,她就會拿出那罐香水噴一噴,那個味道會讓她覺得心安,有一種能讓她重新振作的魔力。
兩萬元創業甜點工作室 把每位客人當作家人
「我要讓我的世界翻轉。」十八歲,吳育瑄做出重大的決定,她不打算繼續升學,這樣的想法,遭到家人一致反對,但她心意已決,拿出私藏的兩萬元買原料,慢慢的從中賺取利潤,存錢買專業器材,壯大事業。
「其實末日一直存在我的心中。」吳育瑄解釋,「末日」這個詞,對她來說,其實是救贖,因為在她以為是世界末日的時候,是工作室給她希望,而她也在工作室找到舞台。
吳育瑄覺得健康很重要,她把每一位客人都當作家人看待。「貝果就是塞好塞滿!」她認為,給家人吃的東西怎麼可以偷工減料,也不用隨便的材料製作。貝果選用最好的原料,餡料飽滿,因此圈住很多客人的心。
「我覺得闆娘很厲害,我很佩服。」在台北工作的客人巧君,偶然在社群網站上發現吳育瑄的貝果,嘗過一次就成為忠實粉絲。透過社群網站了解到吳育瑄做貝果的理念,非常認同,之後也繼續約同事團訂。
工作室的甜點不只在台灣買的到,在香港也有通路。在第一次的外縣市面交中,透過姊姊牽線,讓香港的代購店家認識。許多店家因為認同工作室理念,讓合作店家慢慢增加,目前已超過二十間。甚至還有香港的客人,特地飛來台灣,跟她買貝果再飛回去。
堅定毅力與努力 獲得家人恩師肯定
看似叛逆的吳育瑄,其實非常重視家人的意見。「媽媽是我崇拜的偶像」,吳育瑄做了很大的努力,才讓母親從反對到支持。有一次,她拿著一疊百鈔和零錢,跟母親兌換超過萬元的千元大鈔,媽媽被嚇到後,態度才逐漸轉變。
來自母親最大的肯定,是吳育瑄賺進人生第一個百萬時,媽媽非常驚喜:「妳怎麼比二十歲的我厲害!」吳育瑄表示,媽媽是女強人,也是她的偶像,所以當母親用自豪驕傲的語氣肯定她時,她真的非常非常的高興。
天主教文興高中校長歐陽郁文是吳育瑄的恩師之一,她表示吳育瑄在高中時,非常活潑、人緣很好,也喜歡嘗試不同類型的活動,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。當初吳育瑄決定要到澎湖闖闖時,她就是吳育瑄與媽媽之間溝通的橋樑,雖然會擔心她獨自一人生活,但孩子都心意已決,歐陽郁文選擇默默支持。如今,看到她現在的成長,歐陽郁文感到非常欣慰。
甜點情緣 貝果牽起的紅線
甜點工作室讓吳育瑄跟自己和解、與許多人結下緣分,成功賺進第一桶金,也讓她遇到人生的摯愛。吳育瑄的先生原本只是客人,因為欣賞她的手藝及個性,開始展開追求。
「原本我並沒有考慮要跟他交往。」吳育瑄說,最關鍵的,還是願意為她改變這點,最打動她的心。吳育瑄表示,先生比自己大八歲,她不覺得年齡差有什麼關係,願意跟她溝通,願意為了她改變,願意支持她的事業,這些就很值得了。
階段性進行的未來計畫 期盼成為弱勢的救生圈
談到未來的規劃,吳育瑄表示想要趕快拚一胎,名字都取好了,叫「黃乖乖」。吳育瑄也想和朋友合作開一間無菜單餐廳,從資金到員工都自己一手包辦。她說:「我想要與同齡人一起描繪夢想的藍圖。」跟她合作的夥伴們,大家都是家人,並沒有上下的不對等關係。
吳育瑄引用客人所說的話:「貝果就像人生的救生圈。」因為「末日」讓她遇到的人們,就像一個個救生圈,讓載浮載沉的心,成功獲得救贖。而這套甜點哲學,也展現在吳育瑄未來的志向上。
「我想要當人權律師。」吳育瑄認真訴說,她認為社會上有很多弱勢,當遇到不公不義的事情時,卻沒有能力請律師。因此打算在二十六歲時,去考法律系,之後想當人權律師,希望自己也能成為別人的救生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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