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 藍婷瀅/採訪報導
「黑音就像家一樣,給了我們歸屬感。」第四屆社長劉士全看了一下身旁的夥伴,靦腆地說道。
說唱文化漸漸從小眾走向大眾,全台灣的大學掀起了一股說唱潮流,許多校園逐漸成立嘻哈、饒舌性質的社團。其中政治大學黑人音樂社(以下簡稱政大黑音),在創社初期較著重在研究黑人音樂,其組成形式也偏向樂團,但因當初黑人音樂仍不盛行,曾倒社一段時間。但隨著選秀節目的熱潮、饒舌勢力的崛起,吸引更多學生投入其中。在五年前復社時,開始往嘻哈的方向發展,慢慢有現在的規模。
組織「戰隊」 社團幹部:是良性競爭也是感情維繫
政大黑音獨特的地方在於,相較其他學校,有著組織「戰隊」的獨特表演機制。意指由當屆幹部帶著學弟妹們分組,共同找伴奏(Beat)、作曲、寫詞,以做出一首歌為目標。
社團課程除了會請老師與學長姐分享創作的理念外,還會安排指導即興說唱(Freestyle)的技巧,直到打好基礎後,則開始教口技、刷碟、表演技巧。除了平常社課,政大黑音也會在期初及期末舉辦成果發表會,期初的舉辦規模較小,較偏向以派對的表演形式呈現,而期末會站上舞台,以大型表演形式呈現,相較之下更為專業。
去年剛畢業的第三屆政大黑音社長山姆認為,因為有戰隊的組成,讓社內產生良性的競爭關係,讓他不但能和很多人同時合作,更可以刺激自己想要變得更厲害。「這次雙壓,下次就要三壓,寫饒舌接力(Cypher)就會想要特別一點。」山姆努力讓自己的歌詞不無聊,主動涉略不同風格的饒舌歌曲。
戰隊機制除了良性競爭,也讓幹部們更加督促自己,第五屆社長許辰宇認為,當上幹部後,最大的改變就是要從「接受」他人意見,轉變成「給予」他人意見,兩者都不簡單,要給出學弟妹有幫助的點評、但同時也要接納其他人的意見,是他們一直在學習的地方。
創作靈感來自生活 從音樂產生人際共鳴
與大多的創作歌手相同,寫歌的動機多為生活大小事,山姆提到「靈感來自生活感觸、心情及平常對外界的觀察,只要想到就會記在手機裡。」他說明,創作時反而不會特別去想要講甚麼,就單純把想講的話說出來,與其等著其他人說,還不如試著自己說出來。
歌詞中可以從個人看到社會,「或許我想講的話也會是別人的心情,世上與我有相同心情的人聽到我的音樂,產生共鳴,讓別人知道他們並不是孤單的」,山姆這麼認為。
第四屆社長劉士全表示:「黑音就像家一樣,給了我們歸屬感。」副社長陸思儒提到,大學與國高中都不同,每個人的課都不同,很難可以有一群人一直聚在一起,但黑音每個禮拜一定會有一天,社員們聚在一起聊天、寫歌,分享彼此的生活。再者,黑音的社員不只有當屆的學弟妹,學長姐、外校的同學,只要喜歡音樂都可以加入。
現實與理想的拉扯 社員持續音樂創作路
對於未來,第四屆公關張瑜表示:「我還是會持續做音樂,但在真正成名以前,不能只有做音樂,課業依然要先顧好。」劉士全也認為,要當職業就得有很強的創作能力,現階段先當興趣,以後如果紅了有錢賺,才會往那走。就讀教育學系的陸思儒是想當老師,白天當老師,晚上做音樂,能夠兼顧工作及興趣。
而山姆在去年發表的一首歌「那些勸我別抽菸的人都死了」,點閱率高達101萬次,在網路上擁有一定的聲量,儘管如此,他也說到「越深入知道越多事情,就會了解創作真的很不容易,當然也不能因為不容易就不做,只是創作本來就不浪漫,工作之餘依然會創作,而且光憑寫歌也無法賺太多錢,表演才有,但也強求不了。」雖然做出了些成品,但現實社會並非這麼容易,所以在大學還不用太煩惱經濟壓力時,黑音社成為他們能夠盡情創作的地方。
即便越來越多的大學都有嘻哈饒舌社團,饒舌音樂也逐漸走出地下,但饒舌依然是小眾文化。在台灣,多數長輩或沒有接觸的人就會覺得,這只是一種文化,對此沒有別的想像,甚至會有負評。但山姆認為嘻哈或饒舌對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意義。對他而言,因為歌詞字多,就可以完整講出心裡話,但對別人來說可能想表達的內容又不一樣,每個人認為的嘻哈都不同。對於負面或無知的評價,他希望大家能夠更全面了解後再下定論。
山姆最後提到,雖然嘻哈在台灣依然是次文化,但其實沒有必要去分主流還是次流,每種曲風都有存在的必要,會有產出就是因為有需求,買不買單看個人,但不管怎樣就是要尊重。饒舌嘻哈帶給這些創作者的,不只是音樂創作,更多的是生活態度、是種信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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