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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的馬諦斯 在台北見證傳奇畫家

記者 黃晴、陳韋蓉/台北報導

一代傳奇畫家常玉逝世滿 50 週年,故藉此機會,寶麗廣場特別邀請到國立歷史博物館副館長高玉珍女士,以常玉為主題召開講座,為民眾介紹常玉顛簸而綺麗的一生。

國立歷史博物館副館長高玉珍女士,以常玉為題展開演講。攝影/黃晴。

中國的馬諦斯 巴黎的浪蕩子

「我的生命中一無所有,我只是一個畫家。關於我的作品,我認為毋須賦予任何解釋,當觀賞我的作品時,應清楚了解我所要表達的……只是一個簡單的概念。」--常玉。

有人說常玉是中國的馬諦斯莫迪里亞尼,但也許,他更像遊蕩法國的曹雪芹。

從出生上來說,常玉是非常幸運的。書香門第與富裕之家,奠定了他受培育、習書畫的大好基礎。上世紀初的偏遠之地四川,雖然是個小地方,卻有川蜀之地特有的富庶氣質與人文底蘊,常玉在人文氣息如此濃厚的地方長大,自幼便開始接觸藝術,也薰得了一身藝術家特有的灑脫氣息。

民國初年,因為大哥常俊民的支持,常玉赴法國學習繪畫。巴黎畫派也可以說是蕩子畫派,藝術家們都是在巴黎的異鄉客,莫迪里亞尼來自義大利,蘇丁來自立陶宛,藤田嗣治來自日本;常玉沒有執著於自己的中國身份,天性的輕盈讓他和巴黎無縫對接,在充滿了自由氛圍的大茅屋學院隨興地習畫。

常玉在法國待上了大半生,但從其畫作皆可看到畫家深受中國傳統藝術的影響。攝影/黃晴。

書法入畫 坐看畫中行雲流水

常玉畫作的風格受到他幼年學習書法和中國傳統水墨的影響,從他畫作的線條中,可表現出屬於書法運筆的流暢性,帶著以「書法入畫」的獨特逸趣,重複利用中國最傳統的書寫工具--毛筆,一筆一筆畫出他眼中的現代裸女。常玉畫作中的東方元素並非中國文人畫的出世與傲氣,而是充滿傳統中國工藝繽紛的裝飾元素,而在充滿東方氣息的畫作中,又可以嗅出一絲柔和溫順的西方韻味。

「像常玉這種兼融東西美學的表現手法,形成了常玉個人特有的藝術魅力。」高玉珍女士微微一笑。

常玉擅長於整體輪廓的裸女油畫。他表現的裸女都像唐朝時中國西安的女子那樣,個個體態豐腴、清玉潔、阿娜多姿,別有風韻。攝影/黃晴。

天才隕落 一生鬱郁不得志

然而晚年的常玉家道敗落,使他從浪蕩公子變成天涯淪落人。常玉雖在異國為異客,但始終恪守中國文人氣節:我行我素、不為五斗米折腰。所以常玉不被西方人士賞識,在巴黎仍然沒有名氣,過著孤獨寂寞的生活。

「看著他的畫,你就可以知道,畫中這個女人是很孤獨的,他的畫風充滿孤獨寂寞。」前來觀展的遊客黃美琴淺淺憶道,「我們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就特別喜歡講常玉,因為他的一生充滿傳奇。」

因為在巴黎寓所煤氣中毒致命,常玉帶著終身遺憾到了另外一個世界,相信晚年落魄潦倒、客死異鄉的他不會料到,半個世紀後,他會成為一個神話,被人們反覆解讀。

不只裸女圖,常玉的風景畫也讓人感覺到濃烈的孤寂感。攝影/黃晴。

重現常玉 化遺忘為焦點

以常玉最後的畫作--《孤獨的象》做結尾,高玉珍女士引用海明威的話--如果你在年輕時去過巴黎,那麼巴黎一生將與你同在,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饗宴。希望前來聽講座的民眾能永遠記得這位險些被時代遺忘的傳奇畫家,也呼應了這次演講的主題:相思巴黎,在台北遇見常玉。

常玉,這個曾經一度被人遺忘的名字,一下子在國際藝壇上,尤其是在海內外華人中成為被議論的焦點,是老天爺眷念這位華夏驕子,還他一個公道。

以海明威的話作為演講的結尾,高玉珍女士希望在場的各位都能銘記常玉畫裡的細膩感動。攝影/黃晴。